r /> “问题是我不想让你那么早回家。”他说出他的打算。
“我们上阳明山。”
“路边多的是餐厅!”她并不担心他把她怎么样,只是地不想和他多接触,她已经失了贞操,不想失去她的心;她不要爱上像汪品群这样的男人,他对她只是一时的迷恋,维持不了多久的。
“但我要带你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!”
“还不是吃!”她不耐地嘀咕。
“你朋友的事解决得如何?”他换了个车道。
“圆满的解决了。”她希望真的是如此。“你的钱帮上了大忙,我们感激不尽不就结了!”
“我并没有在时人情。”
“我也没有说你是!”汪品群真的拿她没办法,其他女人不会像她这样;她们懂得游戏规则,懂得讨好他,令他满意;而叶曼莲从头到尾就是在惹池、恼他、气他,呕他,好像非把他活活气死不可。
他真的败给了她。
“曼莲!什么时候介绍你的朋友给我认识?”他很认真的问。
“干什么?”她瞄瞄他。
“我觉得这是最起码的。”
“最起码的什么?她鸡蛋里挑骨头。”
“总要认识一下你的朋友,我不希望在我们订婚或是结婚的时候才见到她们。”他愈说愈像真的。“以你的个性,你一定有很多谈得来的死党、手帕交,从你借钱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!”
“汪品群!我们不可能结婚!”她更不会把“四人帮”的成员介绍给他认识。
“我们会的!”
“我们不会!”她扯弄着车门的把手,但是却打不开车门。“不会就是不会,如果我嫁给个花花公子,一个换女人比换衬衫还快的情圣,我会被她们笑死!”
“我已经是一个安于室的男人!”
“安于哪个室?”她反唇相讥。
忽然车子来了个大转弯,到了相反的车道,而汪品群的脸上则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奏,铁青、冷漠、可怕得吓人,好像他正极力的在忍耐什么,如果谁再惹他的话,他马上爆发。
“不去阳明山了?”她小声的问。
“不去了。”他冰冷的口气。
“那现在去那儿?”
“送你回去!”他还是邯种叫人退避三舍的表情。“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?”
她原本是想回家,但现在他真的要送她回去时,她又有些失望,有些有些心酸、难过、失落、心情沉重的感觉,好像
她决定不发一言的让他送回家,她要回家好好想想。
当钟冠达再一次由黑暗中走出。走向她时,鲍绮霞只希望这一刻天塌下来,最好把地和钟冠达压死,她真的无法承受这种意外。
“薇薇安!”是那种无赖的声音和表情。
“你还在台湾?”她麻木的样子。
“我不就站在你的面前?”他脸上的笑令人感到反感和不舒服。
“你说你要回去。”她没有音调的呆板口气。
他故意一声好长的叹息。“我是要回去,机票都买好了,但是上飞机的前一天被朋友拉去小赌。说是小赌,但是却赌掉了我的三百万,走出赌场时,我是两手空空,只剩坐计程车的钱。”
她懂了!
“我不知道我的手气这么背,一开始我是赢的!”他告诉她过程,好像存心逼她崩溃似的。“既然赢了,就想赢更多,所以一直陷下去的结果就是薇薇安!你知道的!”
她不知道!
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恶梦并没有结束,而且可能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。
“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?”她呆呆的问。
“还要我明说吗?”
“我要你说出来!”她死盯着他。
“你要我空手回纽约?”
“我已经给过你钱了。”
“但是这笔钱已经没了。”他很有耐心的跟她解释。“我现在是两袖清风,这可不是我从纽约来的目的,我绝不脑普着手回去。薇薇安!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,何必逼我说出来?”
“我没有钱了。”她很明白的说。
“但是你已经和他订婚了。”钟冠达好像每件事都算得好好的。“以前你还不是他的什么人,但现在你是他的未婚妻,你有资格花他的钱。再这一次就好,我人格保证,最后一次!”
她想相信钟冠达,但是她同时也知道他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;他绝对不会满足的,他会一次又一次的找各种理由来向她要钱。
天啊!这是一个永远的梦魇。
“钟冠达!放过我,就算是看在过去的份上。我真的没有钱!”她颤抖的声音。
“你没有,他有!”
“你叫我用什么理由去跟他开口?”她问着眼前的这个可恶的恶棍。“说我以前是个应召女郎,而我的皮条客正在向我勒索,你要我用这个理由向他开口吗?”
“我不在乎你用什么理由!”
“你要把我逼死?”
钟冠达大笑了好几声。“薇薇安!不要说这种傻话,你不会去死的,你以为死了真的就能一了百了;你的父母,家人呢?你的未婚夫呢?你舍得他们吗?不要拿死来吓我!”
她真的想杀了他,如果她现在手上有刀的话;她可以和她同归于尽,然后就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过去,或许是真的该去弄把刀。
“薇薇安!五百万可以买到你一辈子的安宁,我会从此当哑巴,绝口不提你的过去,甚至就当世上没有你这个人!”
“可是我连五十万都没有!”
“你弄得到的!”钟冠达快没有耐心了。
“我没办法!”地轻轻的说。
钟冠达马上一副狰狞的表情。“你要我直接找上姓戴的他老爸老妈吗?”
“你”“我怕那两个老家伙会受不了!”钟冠达掏出烟,狠狠的点上火。“不要把我逼到那个田地,五百万和身败名裂、一无所有让你去选,你可以轻而易举的弄到钱的!薇薇安。”
“钟冠达!放过我吧!”她又哭又叫。
“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。”他自说自的,才不理她的反应。放弃她这个金矿?门都没有!
“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用!”
“那你就等着在戴家的客厅见到我!”他将烟狠狠的踩媳,完全一副由不得她的样子。“想想他们震惊的表情,想思你未婚夫的反应!”
她像生根似的站在原地,动也不动。
“五百万而已!”他一副小意思的样子。“反正姓戴的财产几辈子都花不完,给我用用又怎样?我拉过你一把,别忘了!”
她还是说不出半句话,让她死吧!
“七天。”他再强调一次,然后吊儿啷当的掉头走了。
鲍绮霞的第一个冲动是找辆车撞死算了!一个死了的人对钟冠达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,他只好摸摸鼻子的乖乖回纽约。但她真有勇气这么做吗?戴修维怎么办?他受得了失去她的痛苦吗?
如果她在纽约不走错第一步,如果她拿到学位就安份的回台湾,今天钟冠达也没有办法来恐吓她什么。当初她怎么会去出卖自己的肉体?难道她是中了什么邪?她怨得了别人吗?
“五百万?”叶曼莲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。
鲍绮霞坐在叶曼莲家的院子里,她像个行尸走肉的游魂般,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。
“他还敢再开这种口?”曼莲差点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都踩死,她实在太气愤了,真有这种比禽兽还不如的人?
“曼莲!会有第三次的,如果我给了他第二次!”绮霞终于看清事实,还会有第三、第四、第五次
“他会不停的勒索你?”
“他不会停的!”
“绮霞!”她真的没有勇气也没有那个脸再向汪品群开口。“如果我还能借得到钱”
“不!”她没有让曼莲往下说。
“不?”
“曼莲!不要再费心了。”绮霞无意识似的扯着她手边的花,美丽的花办在她的摧残下,已一片片的掉落。“钟冠达不会停的,直到我死的那一天,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,如果我”
“绮霞!”曼莲走到她的面前,抬起她的下巴。“我不准你有这种念头!”
“我可以解除婚吗?”
“戴修维会让你解除吗?”曼莲摇头。“他不会的!即使他真的知道了你的过去。但他是真的爱你的,所以我并不建议你告诉他,我们要想其他的办法,难道钟冠达没有把柄在你手中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努力的想想!”
“真的想不出来!”
“像他那种卑鄙的小人”
“曼莲!”绮霞一双无神的眼神。“如果我有他什么把柄的话,那三百万我们也不会白花,他一直都很小心,而且我也没去注意。”
叶曼莲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,就是想不出办法,她能向汪品群求救吗?他又能解决问题吗?
鲍绮霞并不想让曼莲这么的忧心,但是她实在没有人可以说,只有曼莲知道这件事,只有曼莲是她可以信赖、依靠的对象。她真的已经走到了绝路,她和戴修维还会有未来吗?
“绮霞!你有没有什么办法?”
“有一个。”她的脸上闪过一种诡异的神情。
“快说来听!”曼莲兴奋不已。
“我们可以把他杀了!”她恍惚的笑笑。“杀了他就解决了一切的问题!”
“绮霞!”曼莲摸了摸她的额头。“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?
杀他?你要怎么做?你杀得了他吗?别到时多落一个把柄在他的手中!想想实际一点的,你在纽约的朋友,有没有治得了他的?”
“我想不出来半个。”
“他这么罩得住?”
“他是条毒蛇!”
“那就找个捕蛇人。”
绮霞摊摊手。“要不然就是我向修维坦白,要他另娶别的女人。毕竟他家是有头有脸的人,再怎么样他都会顾虑到家族的名声,只要他不和我结婚,钟冠达就不会再打我的主意!”
“如果戴修维还是坚持要娶你呢?”
“他会吗!”
“如果他又不肯跟那条毒蛇妥协,如果钟冠达把事情抖了出来呢?戴家二老”曼莲想得很多,年轻人或许可以接受“麻雀变凤凰”的那种剧情,但是老一辈的呢?他们能有那种心胸吗?
“我出家好了。”绮霞还真有点看破红尘。“我去过那种不问世事、六根清净的生活。”
“你六根已经净了吗?”
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她有些失神的看着曼莲。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好,似乎除了不停的给他钱,继续让他勒索下去,没别的办法了。”
“绮霞,如果”曼莲犹豫着没说完。
“如果什么?”
“如果让佩珍和玉娇知道呢?”
鲍绮霞先是一脸的错愕,然后低下头不语,她也无法马上说好或不好。
“她们的点子一向很多。”
“她们会不会唾弃我?”
“我唾弃你了吗?”曼莲反问。
“曼莲!我知道我们四个是好朋友,四个无话不说的死党,但是”绮霞还是有她的顾忌。“分开了这么些年,你没有变,但是她们”
“她们也不会。”曼莲安慰她。
“我的过去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。”她左右为难。“我并不希望那么多人知道,要不是修维找你当说客,你又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,我连你都不会说。我真的希望在你们在心目中,我还是那个会笑、会闹、会疯而且自视甚高的鲍绮霞。”
“你现在还是!”曼莲发自内心的说。
“我只是一个男人花了钱就能买到的应召女郎!”她厌恶自己的口吻。
“绮霞!如果你不想让她们知道就算了,不要勉强!”曼莲不忍逼她。“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。”
“没有办法了!”她绝望的说。
“会有的!”曼莲还是抱着希望,她要给绮霞打气。“我们一定会想出来的。”
看到曼莲这么样热心,如此的掏心掏肺。绮霞还有什么好怕的?她永远都会有曼莲这个朋友。“让她们知道好了!
佩珍和玉娇的鬼点子持别多,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,更何况我们是四个!”绮霞终于豁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