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认栽的一天,哈”莫仲威忍不住糗糗儿子。
“爸,你别再糗我了。幸好,她不是我的妹妹,否则就完蛋了。刚刚真是被你们吓死了。”莫伊奇松了一口气地说。
“麻烦外面两位,把菜跟碗筷端出去好吗?”倪雪裳在厨房扬声喊道。
“来了。”父子俩异口同声的响应着,边走向厨房。
一顿饭在莫仲威父子俩赞不绝口下结束了,端着苹果,三人到了客厅。
倪雪裳问莫仲威:“我可不可以看电视?我有收看八点档连续剧的习惯。”
真是天晓得,倪雪裳一向很少看电视的,但是她今天的目的就在于此了,因为莫仲威拍的第一支广告今天将要开始播映。上次倪雪裳从母亲的反应知道她对莫仲威的印象很恶劣,所以,她要由等一下出现的广告来引起话题,试探一下莫仲威对母亲,或是对她所企划的广告有什么反应。
“莫伯伯你看看这个广告。”雪裳的声音吸引了莫家父子,他们不由得同时往屏幕上望去--
那是一条宁静而阴暗的巷子,蓦然有一名男子打破寂静的街进小巷,在男子的后面莫仲威奋力地追逐着,终于莫仲威追上了那名男子,两人展开一阵肉搏战,在一阵激烈的打斗后莫仲威制伏了他。
就在莫仲威拿出手铐拷住男子后,警车适时赶到,警员恭敬地对莫仲威说:“莫sir,这名嫌犯就交给我们处理吧!”
莫仲威用手帅气的拨了拨头发,涸漆地说:“麻烦你们了。”
此时场景一转,那是一幢精巧的两层楼房,室内的布置十分温馨,莫仲威开门进去,看到怀孕的妻子留着一盏灯,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等得睡着了。
莫仲威脱下了厚重的大衣,披在妻子身上,正打算抱妻子回房,不想惊动她,但她还是醒了。
妻子睁开眼后,一边挣扎着要起身,一边说道:“我去帮你把饭菜熟一热。”
莫仲威阻止着妻子,说道:“我来就好了,你休息。”
妻子迟疑着说:“可是你不会煮菜呀!”
莫仲威露出笑容安慰道:“你忘了,我们有华国料理锅呀!”
莫仲威把饭菜一层层的放进锅内叠起来,不一会就热好了。
镜头下莫仲威和妻子坐在餐桌前吃着他热好的饭菜,虽然外面寒风呼呼地吹,但是他们夫妻却由于彼此的体贴而觉得心头暖洋洋的,整个昼面洋溢着幸福与温馨。
此时画面上出现了一行字:华国料理锅,帮助你完成体贴的心意。
“哇!太棒了,这个广告拍得真好。”倪雪裳大叫着。
“嗯!爸,它不但没有破坏你原有的阳刚味,还加入了一丝柔情,真的十分吸引人。”莫伊奇也很欣赏这个广告。
“莫伯伯,你的演技真的不是盖的,我想你拍的这支广告恐怕又要让许多女人为之疯狂了。”倪雪裳称赞道。
“除了爸爸的演技好以外,做这个广告企划的人也是功不可没,他不但把爸爸的魅力完全发挥到极点,还发掘了别人所没有发现的魅力,简直就是为爸爸量身打造的。我真想认识一下这个人物。”莫伊奇兴奋地说。
莫仲威对于他们七嘴八舌的评论,似乎都没有听进去。在看了广告以后,对于它所呈现出来的效果也觉得惊奇,或许他对倪羽侬的观念并不完全正确,至少她是真的有才华。
“好了,广告不过才拍了一支而已,接下来还有两支,你们还是先不要下评论好吗?”莫仲威说道。
对于莫仲威神色上的变化,倪雪裳一点也没放过,她知道他对于母亲的评价已有所改善。倪雪裳想:这事一点都急不来,不过我有把握,莫仲威一定会渐渐对母亲有所好感的。
她也就不再多说,便岔开话题说道:“莫伯伯你说些拍片的趣事给我们听吧!”
三人在谈笑风生中,一下子便打发了两个钟头的时间。
“对了,我差一点就忘了,消夜还没有拿出来吃呢!伊奇,麻烦你泡一下茶,我去拿消夜出来。”倪雪裳走进了厨房。
当她端出消夜时,莫家父子都不禁赞叹的看着那一盘“观音鲤鱼酥”
“这是怎么做的?真是维妙维肖。”莫仲威看到了新的点心,不由得技痒,连忙探问它的做法。
“这也没有什么困难,先把一部分面粉加猪油揉成油酥面团,另一部分面粉加猪油和观音茶水揉成水油面团,再将油酥面团包入水油面团中杆开,折叠成三层,再杆开,卷起卷紧,成一小块一小块的,然后把它压扁成皮状,加人豆沙馅,成鲤鱼状,再将红色素刷在做好的鲤鱼上,点一粒黑芝麻当眼睛,最后放人烤箱内烘熟就可以了。”倪雪裳侃侃而谈。
莫仲威如获至宝,十分高兴,直说一有空一定要试试。
“雪裳,你怎么会做这些小点心的?”莫仲威奇怪地问。
“我有一段时间跟着一位国宝级的老伯伯学做菜,他看我对做菜有兴趣,也就教了我一些。我那里还有一些南北点心的笔记,你若有空可以到我家去,我们一样一样的做看看。”倪雪裳明知一个喜好料理的人绝对受不了这种诱惑,所以用此来引诱莫仲威到她家,好让他和母亲有更多相处的机会。
“那会不会太打搅了?”莫仲威有点犹豫。
“一点都不会,我平常在家就常常做料理,何况家中那座有四口炉子,中间含烧烤网,底下含大烤箱的整套料理用具,平常就我一个人用也太可惜了。”倪雪裳再加了个诱惑。
“哇!那种炉子正是我一直想买的,用来做料理一定很方便,好吧!等广告拍得告一段落后,我一定到府上叨扰。”莫仲威果然忍不住诱惑。
倪雪裳看看表已经十点半了,于是向莫家父子告辞。
在倪雪裳穿鞋子时,莫伊奇悄悄的对父亲说:“爸,我觉得这才像是一个家。”
莫仲威目送着莫伊奇和倪雪裳的背影,想着儿子刚刚的那句话,不禁心疼起来。
十九年了,这十九年来,他独自一人带着莫伊奇在影坛闯荡,从一个替身演员到今天的地位,他付出许多的代价。那一段艰苦的岁月,真不知是怎么撑过来的,或许遭也得感谢他的前妻吧,没有她的刺激,恐怕他没有勇气一路走过那段岁月。
他和他的前妻--李玉儿,两人自小在眷村一起长大,他俊挺的外表和李玉儿的娇艳十分登对,一直是大家所羡慕的一对,但是两人的价值观却十分不同。他并无大志,只希望能够平凡和乐的过一生,李玉儿却不一样,她希望能跻身于上流社会,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。
当星探找上他们时,莫仲威毫不考虑的拒绝,李玉儿却接受了,为了这个决定,他们不知吵过多少次,最后在李玉儿泪眼婆娑柔情地保证不会变心之下,他同意和她一同往台北发展。接着,李玉儿积极地要他进入演艺圈,说这样彼此间才能更了解对方工作性质,还答应只要他进了演艺圈之后,他们就结婚。
在她的柔情攻势下,莫仲威终于答应进入演艺圈,最后他们也结婚了,这件事还造成了很大的轰动--一个当红玉女下嫁刚出道的新人!
结婚没多久,李玉儿就怀孕了,她不要这个孩子,但是莫仲威坚持留下,两人还因此大吵了一架,最后李玉儿拗不过他,生下了孩子。但是这一段日子对莫仲威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,在工作上,由于他的不擅交际,星运一直不佳;在家中,李玉儿的情绪一直不稳定,每天都无理取闹,一会说都是因为和他结婚才会使她失去玉女红星的地位,一会又说都是这个孩子害她身材变样,又抱怨莫仲威的不擅交际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伊奇四个月大时。
有一天他出外景回家时,李玉儿在家等他,流着泪要莫仲威放了她,说她已经受不了了,她要的是少奶奶那种优闲的生活,她不想再在外拋头露面。
李玉儿面无表情地说:“没错,我真的曾经爱过你,但是经过社会的磨练后,我已经不是那个以为只要有爱就可以活下去的单纯女人了,我要的不只是爱,我还要安定富足的生活。所以,仲威,放了我吧!我们所追求的一直是不同的,与其痛苦的生活在一起,不如早日分开。”
莫仲威听了她的话以后,只能默默地签了字,狠狠的大醉一场。
在他们办妥离婚手续后没有多久,李玉儿就和一个美国华侨结婚,得偿所愿退出演艺界到美国去当少奶奶了。
莫仲威离婚后全心在演艺事业上发展,因为他要证明李玉儿的话是错的,他一定可以在这一行大红大紫。
事实证明,他做到了,但是他一直觉得有些遗憾,觉得有些愧对儿子,因为从儿子小时候开始,他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好好的去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。所幸伊奇很懂事,任何事都会自己想办法处理,而且从小就没有间过有关母亲的事,因此他在欣慰的同时也感到十分的心疼。他对伊奇的一切都很满意,除了伊奇对感情的不认真,让他有些担心,但是今天看到雪裳,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。
“唉!难道真的老了吗?怎么会突然又想起了往事呢?”莫仲威苦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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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告公司里,一大堆人顶着黑眼圈在会议室开会,气氛有些紧张。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,琳达兴奋的街进会议室,高声地叫着:“成功了,成功了,广告成功了!从一早就接到了无数的电话,大家对广告都十分赞赏,而且还对我们另外两支的广告抱着很大的期待,所以这次广告成功了。”
会议室中其它的工作人员听到这个消息,都高兴得又叫又跳。
倪羽侬也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笑容,说道:“大家都辛苦了,但是别忘了,工作还没有结束,不要被一次的成功冲昏了头。”她转过头问琳达:“莫仲威方面的人有什么表示?”
琳达高兴地说:“连莫仲威那个十分难缠的经纪人都十分满意,打电话来,谢谢
我们将莫仲威的魅力发挥到极点。”
“这下子可是好好的出了一口气了。”阿彬神气地说。
倪羽侬拍拍手集中大家的注意力说道:“好了,第二支的广告大纲我已经给大家了,现在我们来分配工作吧!阿彬,你去交涉一家医院,请他们配合拍戏要用的病房;小邱,你去准备要用的道具;琳达,你把剧本送去给莫仲威的经纪人,请他转交,并跟他说明拍戏的日期及地点;珍妮,你去连络导演及相关的工作人员;其它的人则随时准备支持。这样的分配有问题吗?”大家摇了摇头。
“那么今天就此解散,回家好好休息一下,迎接明天的挑战。”羽侬一说完,大家就迫不及待地解散了。
“老板,你也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吧!瞧你已经累得像只熊猫了。”琳达有些担心羽侬吃不消。
“不碍事的,等这次的案子忙完再一次休息个够吧!我现在还有些细节得再斟酌斟酌,你先回去休息吧!”
琳达深知她固执的个性,便不再多说。“那我先走了,你保重,拜拜。”
“拜拜!”
整个公司的人都走了之后,羽侬瘫坐在座椅上,用手揉揉眉心,打起精神来,再把企划案看一遍,唯恐有什么遗漏之处。这次企划案她可是卯足了全力在做,为的就是争一口气,她不想让莫仲威那头沙猪有任何嘲笑她的机会。她不知为何会如此在意他的看法,但是就是不想让他看轻她。
不过这几天共事以来,她和莫仲威相处的时间并不长,所以两人之间也没起什么磨擦。或许是拉开了距离,让她可以好好的看看他在其它方面的表现。
结果她发现莫仲威没她想象中那么恶劣,对于工作,他十分敬业,对导演的要求也能够很精确的做到,在第一天进棚时,由于女主角是第一次拍戏,所以在拍对手戏时ng了很多次,本以为他会气愤的耍大脾,但是他却没有,反而在导演气得跳脚把女主角骂哭时,在一旁安慰她,纡缓她紧张的情绪,让拍戏的工作得以顺利完成。
“他真是个奇怪的人。”羽侬喃喃自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