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情。
“你不必跟我道歉。”他这时才想到他不应该骂她笨的。
一般人若像她一样,也常会发生类似的事件。
“只要你下次不自量力的想要对别人敬礼的时候,注意一下自己身体的情况就行了。
“谢谢你。”不知怎的,艾美能感觉得到,在他不甚和善的口气背后,隐含着他的关心。
这是她父母去世后,她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关心她。
有人关心自己嗯,这真是种美妙的感觉,就算这个关心她的人,口气是凶巴巴的,她还是很开心。
“对了,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。”
想想,这真是可耻
这位好心人住在她对门已经一、两年,她不仅殳见过他,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
“我姓尉。”他说出了自己的姓氏后,即不再应声。
艾美很有耐心的等了二十秒,兴致勃勃的抬头看着这个抱着她的男人。她发现他似乎是个十分害羞的男人。于是她以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看着他“你知道,名字是父母取的,就算它很奇怪,可是我们还是得用它啊,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笑你。”
她对他笑了笑,自嘲的说:“像我,我姓艾,我父母给我取了个名字叫‘美’。可是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平凡透了,和‘美’这个字八竿子打不着关系,不过我还是每天用”
她不美吗?尉津遥仔细的端详着她。
不,他发现自己稍早对她的评断是错误的。若在五分钟前他会同意她的话,并且认为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。
不过他现在不这么想了。
他发现她的肌肤比最高级的白玉还要细致,若真的要说,只有吹弹可破可以形容。
而她的身子他不得不承认,光是抱着她,便是种至高无上的享受
她的身子轻盈,可又与那种骨瘦如柴的感觉截然不同。她柔软得有如刚弹整过的棉絮,身上散发的香味,仿佛在初春的三月,来自花朵绽放的特殊香味。
两分钟不到,他居然成了个文人,开始歌颂起她了。老天,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
“不。”他突兀的打断她的话。
“什么不”艾美对他吐出的字,有些摸不着头绪。“你说你的名字并不奇怪是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什么”她很好奇,既然他的名字不像她的如此人不如其名,那他要说什么。
“你一点都不平凡。”他知道,若以世人对美女的定义来看,她或许称不上美女,但是他发现,她是那种愈看愈顺眼的女人,同时她身上还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的特质。
“噢。”听到他这么说,她反而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。“谢谢你。”
她念书时,每个同学、朋友、师长都对她说:“艾美,你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了。”
可是,他说她不平凡耶怎么会啊!她一点都不这么觉得“不必谢我,我说的是事实。”说这话的同时,尉律遥发现他们已经在公寓大门前站得够久了,于是他抱着她走进公寓,开始往上走。
“还有,我叫尉律遥。”
当而人到了五楼中间的走道上时,艾美红着脸,有些害羞的说:“呃尉先生,我家到了,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。”
虽然在他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的好,可是他毕竟是个男人,而她是个女人“男女授受不亲”这道理她从小就知道的。无论她多么贪恋依偎在他壮硕胸膛上的触感,她还是必须提醒自己,人家尉先生是好意来帮她忙,她不可以趁这个机会偷吃他豆腐,这是非常不合宜的一件事。
尉律遥不介意就这么一直抱着她。
有生以来第一次,他发觉怀里有个女人的感觉还真不赖,他不介意一直抱着她。
不过,她的住处已经到了,要是再继续抱着她,搞不好她会大喊非礼也说不一定
于是他忽略心里逐渐扩大的空虚感,漠视心里的需求,照她的话将她放了下来。
他站在走道中央不动,看着她手忙脚乱的从包包里找出钥匙开门。
“你打算怎么把你的行李搬进去”他很怀疑,她是怎么把地上的东西弄到公寓大门前,而她又该怎么把这些东西搬进房子里
听到他的问话,她抬起头来看着高她超过三十公分的尉律遥。
“呃我还没想到,不过我终究会想出办法的”
这不是她第一次生病,不过倒是她第一次脚上裹着石膏,以前她都可以打理得很好,这次当然也可以。
“不必费事,我帮你搬进去。”
他就知道她没法子自己搬那些东西。他接过她手中的钥匙打开大门,将门推开。
“你先进去。”艾美没有异议的接受了他的指挥,连忙拄着拐杖,一蹦一跳得像撑竿跳似的“荡”进房子里。
尉律遥对她用拐杖的方武,直皱眉头,但他决定现在不是指正她的时候,不过他对天发誓,他一定要教会她怎么“正确”的使用拐杖,要不,到头来这拐杖非但帮不了她,还会害死她
不一会儿,他便将所有的杂物搬进了房子,在艾美还没来得及站稳之际,他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好了
“对不起,房子有些乱。”她不希望在他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“没关系。”尉津遥环视她的小客厅。比起他的,她的住处不知整齐多少。
“啊,尉先生,你随便找个地方坐,我去帮你泡杯茶。”
所谓的待客之道,就是要让客人感到宾至如归,就算现在的她没法子做到这点,但是帮客人泡杯茶应该还是做得到的。
再说,他已经帮了她太多忙了,要是她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,那岂不是太不礼貌了。
“等等。”他出声阻止想进厨房的艾美。“你很渴吗?”
他走到她身边,不由分说地再度将她抱起来。
他对自己说,他之所以这么做,是怕她将自己烫伤,要不然就是将自己摔死。不过,在这高贵情操的背后,他不能否认还带着极重的私心。
老天,他真想念抱着她的感觉,而这不过是几分钟前的事。
“我不渴啊。”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。
“不渴的话,就坐好。”他轻轻地将她放在沙发上。“别乱动。”
“可是我要泡茶给你--”
“我要是想喝茶,我自己会去泡。”他的话不容反驳。“从现在开始,除了吃饭、睡觉、上厕所、洗澡外,都不准动”
除了吃饭、睡觉、上厕所、洗澡外,都不准动这怎么可能
“不行啊,我等一下要把脏衣服洗一洗”她列举了一堆因为住院而没做的家事。“再说,我已经休息一个礼拜了,明天一定得去上班,要不然我下个月搞不好连房租都缴不出来。”
她说了成串的话,不过都没那句“明天一定得去上班”能引起他的注意。
“你说什么”
艾美听话地重述一次刚才所说的。
“你明天要去上班”他的音调仍像之前那般,但是由他表情里透出的寒意教人不寒而栗。
不晓得是她反应迟钝,还是胆子特大,她浑然不察眼前的男人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。
“是啊,我的病假只到今天,我明天一定得去上班。”“你这个样子还想上班”她连怎么用拐杖都不会,还想着要去上班
“没错”她这样子为什么不能上班真奇怪,她全身上下除了右脚以外,其它的部分都完好无缺,没道理不能去上班嘛
“不”为了加强他的话,他再说一次“你明天不会去上班”
“我明天一定会去上班”她鼓着腮帮子,双手在胸前交叉,以显示自己的决心。
“不,你不会”
“我一定会,而且我会准时上班不迟到”
她挺起腰,扬起下巴,以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看着尉律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