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呆住,眼中闪过痛苦,嫉妒、不可置信、伤痛等等神色,但很快恢复冷静。他看着佩芮琳,目光极锐利。佩芮琳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心虚,却又不敢把目光移开。
纳罗起身,握住佩芮琳握刀的手向自己递,刀尖抵住胸口。“你要是真的这么想,那我成全你!”
啊?佩芮琳傻了。她本来的构想是纳罗抢下刀子,然后他把她绑起来或者直接宰了她,结果居然变成这样。她呆在床边,霎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你刺啊!小鱼,这里是心脏,注意别刺歪了。”纳罗笑得无比温柔,他手下微一用力,刀锋在他胸口划下一条血痕。
佩芮琳吓到了,她的手直发抖。“纳罗,你”“小鱼,你根本不会演戏。”纳罗轻轻叹息。“不要勉强了,你根本不想杀我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你告诉我,我们一起解决。”
“谁、谁说的?我就是要杀你,我要为伽卡布王子报仇,我喜欢他”佩芮琳躲过他的唇“我就是喜欢他,你再怎么逼我也是没用的,我”
“既然你喜欢他,那就杀了我啊!”纳罗目光炯炯地盯著佩芮琳,向前走了一步。
佩芮琳手中还拿著刀,他这么一往前,刀又陷入肌肤一分。
佩芮琳连忙往后撤,纳罗动作比她快,跨前一步拉近她和他之间的距离。
他浑然不在乎胸前的刀,也不在乎流著的血,只是抓住她。
“我就在你眼前,是我逼死伽卡布的,你来杀我啊!”“你再逼我,我真的要动手了!”佩芮琳喊著。“你退开,否则我就真的动刀了!”
纳罗向前,一只手抱住她,唇阽上她的。佩芮琳连忙把刀从两人之间抽出来,纳罗一挥手,刀从窗子飞出去。
纳罗的房问正对著大海,刀子掉进海中,鲜红的血在蔚蓝海水中一闪,随即融在水里。
海水蔚蓝,海连著天,天空渐渐有了颜色。朝霞出来了,红艳染遍了天际。
佩芮琳忽然心口一阵疼痛,她推开纳罗,俯下身咳嗽起来。
“小鱼,小鱼!你怎么了?”纳罗连忙扶著她,拍著她后背“不舒服吗?”
佩芮琳看他一眼,眼中充满了不舍。
她忽然贴近他胸前,在他流著血的胸上印下一吻,然后后退。
“有水吗?我渴了。”
纳罗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,但看她恢复了正常,心里也松了口气。
“你等一下,我去拿。”
纳罗放开她,走到桌子前正想倒水,忽然想起什么转回头问:“你是要”
他眼光忽然凝结,天空显现出微蓝的颜色,和朝霞交织一起,美丽无比。佩芮琳走到窗边,正努力地爬上窗台。
饼分!为什么这里这么难爬?还好她把他支走,否则她想要直接跳下去也很难啊!
“小鱼!你做什么?危险!快下来!”
纳罗马上放下杯子,迅速地跑过去,等他到了窗边,佩芮琳已经往下跳了。
他半个身子探出窗外,抓住她左手手腕。
“小鱼!你坚持住,我拉你上来!”他喊著,满头大汗,他半个身子探出窗外,用力过猛,前胸和肩头的伤口裂开,血沿著手臂滴下。
佩芮琳摇摇头“纳罗,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?”
“这个时候你还乱说些什么,抓紧我,我拉你上来!”
纳罗用力拉著佩芮琳,佩芮琳不重,但在窗口他用不上力道,而且抓的角度也不好。
他咬紧牙,无论如何不能松手,这是他心爱的女子啊!
“纳罗,忘了我请你一定要忘了我。”佩芮琳对他一笑,笑得非常美。
说完,她举起右手,一敲纳罗手腕关节,纳罗下意识一抖手,佩芮琳松开左手掉落下去。
佩芮琳掉落得极快,不一会儿便落进海中。海面迅速漫过她,她随即消失在海水中,再也不见踪影。
“小鱼”
纳罗几乎是不多加考虑地就要跟著往下跳,冷冷的海风吹来,让他平静了下来。
他抓起袍子往身上一披,跑出门去。王宫依海而建,他跑下台阶,海面异常平静,刚才佩芮琳掉落时激起的涟漪,现在已完全不见。
“小鱼!”
纳罗叫著,旋即扑通一声跳进海里,用尽全身力气往下潜,不顾眼睛的刺痛,瞪大眼向四衷拼去。
海平面之下平静无比,完全没有佩芮琳的影子。
纳罗心中涌起深深的恐惧,他继续往下潜,水轻轻阻住了他前进,水压让胸前的伤口破裂开来,血迅速染红了海水。
不行了,再潜下去他会没命。纳罗紧咬牙关,游上海面。
太阳升起来,耀眼的阳光柔和温暖,照得海面上一片艳红。海水拍打著海岸,一层层海浪激起泡沫,在阳光下发著光。
他的小鱼,他找不到了她在哪里?再也再也找不到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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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兰提亚大陆历五百七十一年,亚弗利国二王子伽卡布发动叛乱,大王子纳罗神速平定叛乱,并未造成过多伤亡。
二王子伽卡布在行刑前自杀,余党被俘后按律处置。
余党中有一名女子,是王宫里析福殿的主管,她与二王子来往多年,是其心腹。纳罗王子曾多次提审她,据称最后一次提审后,纳罗王子在海边呆坐了大半天,并黯然泪下。
知情人指出,这可能与纳罗王子和赛蒂雅公主婚事取消有关,然而宫廷秘史自然不是平民能知道的。
赛蒂雅公主在叛乱刚结东时回到百台国。
她的心到底是在谁身上?这是一个永远的谜。
而她在那场叛乱中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,更是无法得知。
而亚弗利国和百台国向来交好,幸好这件事没有影响列两国的关系。
这次事件最受影响的是纳罗王子,同时失去了弟弟和未婚妻。
小道消息他继续管理著亚弗利国,据说像个疯子一样疯狂工作。在空闲下来的时候,他会坐在沙滩上怔望着大海,似乎在等待什么。
据看到的人说,他像一座雕像坐在那里,眼神幽远,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许多人猜测,他也许在想念著他心爱的人。
这么说来,他所爱之人的身分大概也昭然若揭了
“啐!八卦,胡说八道!”海底,有人拿著这份“猜测报”读著,读到这里再也读不下去,骂了一声,把报纸扔到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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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滩上,纳罗眺望着那一片湛蓝大海。
“小鱼,你在吗?”
“沙绘琴什么都说了,你这个小笨蛋,等你回来,我一定要好好打你一顿。当然是你活我死,有什么好说的吗?你居然还骗我,说你要为伽卡布报仇,你个笨蛋!”
“你根本不会骗人的,你是条傻鱼啊”“小鱼,海底寂寞吗?父王说要我继承王位,现在我没办法去找你。等我将来在亚弗利国里找到合适的继承人,我就把王位传给他,然后到海里陪你好不好?沙绘琴说你会变成泡沫。就算是泡沫,我也会和你在一起,分不出谁是谁。”
“我会一直坐在这里等你。不管你是灵魂也好,泡沫也罢,只要你飘过这里,你一定会看到我。”
“小鱼,我爱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