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睡沙发就好。”
说是脑子硬也好,但也可以换成另一种说法,他还是挺传统,有顶天立地的男儿气概,怎可能将床独占,而让一个弱女子去睡硬邦邦的沙发?
“这怎么好意思?”伍青边说着边忍不住的抬起一手遮嘴,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。
“说我们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了,何必再斤斤计较这形式上的客套呢?”
还好火灾最后以平安落幕,否则两人若死在一块,就真是货真价实的生死之交。
“既然你这么说的话,那我就”不客气了,伍青真的累得全身的骨头似被人给拆散了,又酸、又疼、又麻。
“我看你也累了,就早点睡吧!”有话,以后有的是机会谈。
他的话让伍青整个人一下子全松懈了下来,看看眼前的床,棉软的床铺似长了两只手,不断地向她招手诱惑,让她眼皮沉重得似挂了两粒大铅球,再也撑不起来。
“那,我就不再客气喽,不过,还是得再向你说声谢。”转头朝着欧德威一笑,不吝给予一朵最美的笑靥,伍青一站到床边,整个人面向床,砰地一声,俯趴到床铺上。
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,丝毫不做作,让欧德威一时不禁看得傻眼。
“晚安。”没等他应话,伍青趴在床上,抬起一手朝他挥了挥,似乎是没打算将脸和身子给翻转过来。
“呃,晚安。”欧德威回应得有点僵硬,脑子里乱烘烘,心里更是有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在酝酿,在酦酵,让人不敢去深究。
隐隐约约地,好似又有那么一丝细细的曙光透了出来,欧德威赶紧砰一聋关起心里的门窗,有一点怕,更有一点慌。
他不想,也不敢去窥探内心深处的那道曙光,怕一瞧见,一触及,会违反了他一向的原则,会违反了他的观念,道德、礼教,还有
轻咳了一声,他藉以拉回混乱的思绪,抬手拭拭额上的汗滴,命令自己转过身去,脚步僵硬的走到沙发旁,整整衣衫后躺下。
几乎他才刚躺好,伍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。
“喂,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?”她已翻过身来,拉好被子盖住自己,只露出颗脑袋在外面。
“你说是就是喽。”躺在沙发上,他摊开一条薄被盖好。
不是朋友,他怎可能把房间给她借宿?
“你都这么说,那我就当你是将我给当成朋友了,那么”她声音听来含着浓浓睡意,但脑子似乎还没完全停摆。
“想说什么就说吧!”任谁都听得出来,她整句话的重点在后头。
伍青弓起手肘撑住脑袋,一对眼睛在微弱的光源中发亮,打起精神的瞧向他。“欧德威,有没有人老实的告诉过你?”
真是朋友的话,她就该给他最真实的建议。
“告诉我什么?”他没看着她,而是双手伸向后,撑住后脑仰躺着。
“你或许该去找个造型师,给你一些建议。”根本就是判若两人,现在的他,和平日里见到的他。
一个看来有点颓废,长发及肩,是个百分之两百的标准酷哥;另一个,则是一头让人想到都会觉得害怕的酥油头,和土到不行的西服装扮,百分之两百“台客”的标准版。
谁能把两个造型连想在一起呢?
唉,不知道他平日里和女友在一起时,到底是以何种模样见人?
“为什么?”他知道,他平日里的打扮是非常的不入流,但又有何关,他早说过,他出售的是能力,不是靠卖皮相过日。
“为什么”伍青咕哝了声,是呀,该如何解释,现在两人是朋友了,那么话就不能说得太重、太难听,要蜿转,尽量的避重就轻。“是其实唉算了,我还是习惯直说。”
“那么,就直说无妨。”她那支支吾吾的模样,让他觉得好笑。
伍青的一对眼珠子,上上下下呼噜噜的转了圈。“我觉得,其实你现在的样子就不错。”
“喔?”他干脆重新坐了起来,背倚在沙发上看她。
“呃,也不是说你抹了一头发油的时候很难看。”不是难看,根本是惨不忍睹,不堪入目!但现在伍青把他当朋友了,言谈中自然是会注意多加修饰。
“那”欧德威嘴角微掀,无声的笑笑。
不用多谈,他已知道她要说些什么。
“可是,我想你可以更赏心悦目呀!这么多天来,我的意思是,你别怪我向楼下的守卫保全打听你,你知道的嘛,之前我们斗得挺凶,我总得知己知彼一番。
唉,你看,我又说到哪去了!其实我的意思是,既然你是开投顾公司,也算得上是服务业的一种吧?如果能在外型上加分,让你公司的业续蒸蒸日上,又何乐而不为呢?”
欧德威静静的看着她,没急着回答。
足足安静了好几十秒,静得伍青几乎要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,想由床上跃起来,向他说抱歉。
但,终于,他开口了,在她撑着双手,在床上坐起时。
“我是靠专业的、独到的分析,来建议我的客户们做正确的投资,所以好了,不用听他说完,她都可以知道结果了。
“所以,你宁可把自己的外型搞得怪怪、丑丑的,也不愿意让大家见到你赏心悦目的模样,因为你认为你靠的是专业能力在赚钱,而不是你的外貌,或是穿在身上的衣物包装?”
“没错。”他应得笃定。
“可是”伍青真想反驳。
一个人如果能好看,能漂漂亮亮、清清爽爽、人见人称赞,又为何要把自己搞成丑八怪呢?
“你呢?你又为何选择这个呃职业?”观念似乎有点不同,于是他将话题转了个方向。
“职业?”脑筋转了下,伍青差点反应不过来,随即呵呵笑两声。“若我告诉你,我家我家很穷,有一大家子人等着吃饭,等着让我养,所以我才才下海,不知你信是不信?”
唉,连她自己都不信了,这段话能说服人才怪!
“我信!”没想到,欧德威却应得笃定。
他的眼神、他的模样,让伍青不觉看得有些着迷。
“我、我我当然是跟你开玩笑的,你别当真了。”
若说谎是有罪恶感的!
“那么?”既然不是家计问题,那么她
“我以后再告诉你。”吁出口气,现在当然说不得,万一把真相跟他说,搞不好连朋友都当不成,还极可能被他丢出房外,让她去夜宿街头!
“对了,欧德威,我们的房子大概什么时候会整理好?我何时才能回家?”像玩大风吹,转转乐一样,她硬是把话题转开。
“我想,应该顶多一两天吧!”火场消防鉴识人员看过起火点就可以。
“那喂,听说你很有本事,很多人把资金托你操作,获利的情况都很不错!”换话题,她一向不赖。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不是臭屁了,他神情严肃,眉宇间透着浓浓自信。“通常只有我选择客户,没有客户选择我。”
就是说,选择权在他的手上。多得是想把大把钞票丢过来请他代为操作的金主,然而,他并不是每个都接受,得随他心情高兴,或是看得顺眼的人,他才同意接手。
“那么”灵机一动,伍青的眼皮不再沉重,瞌睡虫一下子跑光光。“我把钱放到你那里去,怎样?”
“你的钱?”
“虽然现在我们是朋友了,但是你放心,酬庸我还是会照付的。其实呀,我这个人不大会理财,一直都只是将钱存在银行里,现在银行的利息很低,我听关心说,连通货膨涨的速度都赶不上,钱会一直一直的薄下去,几年之后,肯定没有现在的价值。”
“怎么你的钱很多吗?”就靠那些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孝子,所赠金纳贡的?
当欧德威忍不住这么想时,心里顿时升起一抹怪异难受的滋味。
“也不多啦,还好,让我吃喝几年倒是可以。”伍青没多想。
“很抱歉,我想,我不方便!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冷硬硬的,很用力的往后一躺,双手拱在脑后,不看她的躺平。
“为什么?”伍青出于直觉的问。
欧德威抿紧双唇,沉默了许久,眸光敛了敛,可看出他在思考,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又过了一会儿,他突然开口,改口问:“如果我帮你理财,让你能有一定的获利,你是不是就会考虑换个职业?”
唉,又来了,他不想去细究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就当是为了整栋大楼着想吧!
眼前两人成了朋友了,要叫她搬家,又多了层人情的束缚,若不想她搬,唯今之计,只有帮她改行。
“这个呃”哎哟,有点做茧自缚了,难道她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妓女?伍青不禁这样怀疑。
不过,他都这么说了,她还能如何回答呢?
“好吧!”应得算有点阿莎力吧,现在先答应就是了,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解释,慢慢地,慢慢地
嗯,她实在想不透,她看起来,真的像妓女吗?
澳天找关心问一下,不,就明天吧!
明天就去问。